联想4亿元天使投资做公益 助科技企业成长

“我知道陆刚一贯都抠门。”在无锡凯宾斯基酒店的会议室里，柳传志忍不住打趣起来。陆刚也不禁笑了起来，“柳总的话反映了对天使投资怎么做，我们内部是有争论的。”他是“联想之星”孵化器投资部的高级投资经理，是联想控股天使投资的直接负责人。

联想控股今年设立了一个4亿元人民币的天使投资基金，用于投资“初创期甚至还未正式成立的企业”。

这是“联想之星”的有机组成部分。

去年9月，联想控股公布新战略，而作为孵化器的“联想之星”是其新战略中很重要的一部分。“‘联想之星’的目的在于通过创业培训加天使投资的方式，来推动科技成果的转移转化，帮助科技创业企业家渡过早期成长阶段”。

但这只天使投资基金又并不只局限于参加“联想之星”CEO培训的项目，陆刚指出，目前所投资的3个项目中，“1个来自联想之星，2个则是外部的”。最近的一个案例就是其向网康科技联合注资300万元人民币。

柳传志事实上已经是“老天使”了。可以为证的是，2008年5月13日其与四通集团公司董事长段永基、用友公司董事长王文京等50位中关村企业家联手发起了中关村企业家天使投资联盟。

但以机构做“天使”乃至整个联想之星，“从起步到现在很多东西还在慢慢明确过程中。”唐旭东认为：还是1.0版本。

“希望一年后我们通过复盘，能逐渐找到真正做天使投资的感觉。现在只是做公益、做支持。”

公益也会有回报

“我很庆幸，柳总还是把社会效益和公益性放在了第一位。”唐旭东说。这位1990年就加盟的联想老兵，如今全权负责联想控股孵化器以及天使投资业务。

“公益性”的出发点事实上受到了很大的质疑，“联想之星”的团队成员在“游说”各地政府以及企业的时候，甚至遭遇过很直白地疑问：如果联想不是为了为自己谋利益，那为什么要这么做？

“联想之星”从最初的一个班，到今年10月即将开班的三期班即将扩容到2个班。“现在支持的是科技创业，没准以后会投到全民创业上去”，这是柳传志的愿景。但即使现在的一个班，联想控股每年的投入就以千万计。

更何况联想控股内部更为此调整了架构，就像柳传志自己所说的：“副总裁本来就没有几个”。为了推进联想之星孵化器，联想控股在业务体系里成立了一个专营 业务部门，由九个人组成，联想副总裁唐旭东“兼任这个团队的总经理”。这个团队又由两个部分组成，分别负责培训和负责投资。

这或许仍是柳传志“产业报国”情结的延伸，他也说：此前20年就科技转化提过很多意见，“但大多没有用，所以不如自己跳下来做”。但如果还处在联想集团阶段，“我才舍不得弄几千万给你做公益”。

何况“联想之星”的公益性之下，“肯定会有经济回报”。柳传志指出今年收购汉口银行，恰恰是当地政府相信“联想、柳传志靠谱，一定会兑现投资时的承诺”。今年年初，联想控股联合武钢和武汉城投向汉口银行增资12.7亿股，成为其第一大股东。当时“竞争者特别多”。

唐旭东自然也希望能够投出好的甚至是能成为联想控股核心资产的项目来。这只4亿元人民币的基金，“打算在5年内投完”，此后再设立新的基金。而前期项目所收回的资金将循环再进入投资。

“移植VC做法”

“天使投资的尺度该如何把握？是不是应该对项目卡得那么严？”对这些问题有不同的意见，于是有了开头柳传志调侃陆刚的那一幕。但他也说，“不要我一说话，你们就开始放松”。

唐旭东指出，联想控股天使投资目前的“决策标准、决策机制和流程”，现在的版本“很大程度上是参照了VC的做法并移植了过来的”。其中原因是这个团队从 兼职到“正式筹建”时间还很短，加之大家对天使投资到底该怎么做“心里没底”。这种情况下就只好“暂时”用风险投资的眼光来运作了。

然而，天使投资毕竟有别于VC投资。天使投资期的企业都“没有销售和利润”，而对其技术和未来市场的想象空间要更加宽广。“我们也在寻找这些差异。”唐旭东说，这决定了他的团队强化能力的方向。

目前的流程，“天使投资首先会做项目筛选。”“联想投资”孵化器投资部高级投资经理陆刚说，在晨筛会上，每个项目的投资经历会上报他所关注项目的基本情况。“如果这个项目获得了我们部门的简单多数，就算通过了晨筛会”。

此后就是正式的尽职调查。在项目寻找和项目调查阶段，“联想之星”的两个团队之间事实上是互相联动的。投资团队成员其实也是“联想之星”培训项目的辅导 员，他们从报名环节就开始介入；在项目做尽职调查时，投资团队也会“参考学员、班主任的意见”。那些没有获得其投资的一期、二期项目甚至没有入选“联想之 星”的公司，“我们也会时不时打电话过去问问情况”。

那些通过尽职调查的项目就会上报给投资决策委员会，柳传志也是这个决策委员会的成员。“但我一般不会太插话，除非和我的认知有极大的出入。”柳传志说。

“三军联动”

“事为先人为重。”

从联想集团到联想投资再到弘毅，这都是其运作哲学。如今这也是“联想之星”以及其天使投资在挑选项目时的标准。

“这个人首先要有非常强烈的创业意愿和动机。”周自强说，他是“联想之星”二期班的班主任。这一点或许在“联想之星”一年的课程中通过不断接触印证判 断，但技术又怎么办？联想控股天使基金现有的一个投资案中，有一个“绿色印刷技术”。对这类技术，他们又如何判断“这个技术对印刷业带来的变化不亚于王选 院士发明的激光照排”？

看到过一期班早期商业计划书的人，事实上都明白其数据和对未来的描述“很多都来自于网上”。幸好还有联想投资。这家联想系的风险投资公司，一直都配置一部分资金给“极端早期”，其实就是与现在联想控股的天使投资业务是重叠的。

“我们实在以前没有积累、短期内又很难学到的，我们就会去向联想投资和弘毅里的专家咨询。”周自强说，这些人都是在某个专门领域里有投资经验的，“对行业大势、技术前瞻都有判断”。

“三军联动的效果确实是很好。”柳传志说，这点在联想控股的PE投资中尤其明显。以IT起家的联想控股很难对汉口银行这样的金融领域有积累，“但弘毅是有研究的。”入主汉口银行时，事实上是联想控股和弘毅的共同投资行为。

柳传志进一步指出，“文化一致、大家都不能算小账”是实现这种联动的关键。